柯文哲道歉偷雞不成蝕把米

 作者 楊澤軍

    台北市長柯文哲近日在電臺專訪節目中就其曾經所説的“兩岸一家親”、“床頭吵床尾和”等言論表示道歉，宣稱當時講“兩岸一家親”，“兩岸命運共同體”等言論，話説得快了一點，讓大家聽了不爽，只能跟大家説抱歉、歹勢（不好意思）；而“床頭吵床尾和”則是脫稿演出，係“失言”。柯文哲的道歉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不在兩岸關係，而是借此向民進黨輸誠、向深綠勢力示好，以尋求他們在年底的縣市長選舉中繼續支援其競選連任台北市長。不過，從道歉後的情況看，柯文哲這次恐怕是失算了，道歉不僅未達預期目的，相反其原有的優勢還遭弱化，真正應了哪句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古話。

    柯文哲選在年底縣市“九合一”選舉即將正式開打之際，突然對自己過去在出席上海、台北雙城論壇就兩岸關係的一些積極、溫和、善意的言論作出否定，並就此道歉。柯的行為無疑是極為投機的，當初出於施政需要，柯調整了自己一貫的“台獨”立場，弱化“台獨”意識，説出了“兩岸一家親”、“兩岸命運共同體”等有助於維護、推動兩岸關係發展的積極言論，讓兩岸民眾對之刮目相看，也進一步提升了其白色中道力量代表形象，成功營造了兩岸城市交流正向氛圍，不僅點燃了台灣年輕世代對於"跳脫藍綠"的一絲期待，還成功拉抬了自己的氣勢，因施政不彰瀕臨死亡的民調支援度得以反彈，重新成為島內政壇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惜柯文哲對此不珍惜，近出於選舉考慮，竟然不顧政治人格與政治誠信，公然昨是今非，主動否認不久前曾説過的話，併為之道歉，甚至主動表示自己不會參選2020年台灣地區領導人，會支援蔡英文競選連任，試圖取悅民進黨，取悅深綠力量，以乞求他們如2014年般繼續支援其角逐台北市長。

    然而，這次柯文哲的算盤打得不那麼如意，從道歉後的這幾天時間看，尚未看到柯文哲想要的，相反卻是遭受雙重打擊，激起島內不分藍綠可説是“排山倒海”似的批評浪潮。

    綠營似乎對之道歉並怎麼領情，民進黨籍民意代表及台北市議員紛紛炮轟柯文哲，有的表示，綠營選民對柯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基層要的是發自內心的“價值認同”，而非“虛偽的道歉”；有的直批柯太勢利，毫無中心思想，只考慮當下對自己有利的，甚至以“陰謀論”看待柯的這次輸誠，認為柯所有的失言跟動作都是經過算計。這一次的道歉並向蔡英文宣示“效忠”，目的就是未來若民進黨不支援他，在選戰開打之後，以此告訴選民，“責任一定不在於我”。綠營人士多認為，民進黨已被柯“傷害”太多次了，“台獨”大佬們也多次被柯“擺道”，現在想通過一個訪談、一個道歉扭轉民進黨特別是綠營基層的不滿，恐怕不那麼容易。可見，柯要想平復民進黨及綠營對之長期以往累積的不滿，繼續如2014年般挺之角逐台北市長，確實不太容易，起碼還得做不少工作。

    藍營更是極其憤慨，國民黨台北市長候選人丁守中以"政治水母"形容柯，直言柯想兩面討好，卻因此失去了中心價值，變成漂浮的水母。其他人士對柯的道歉相當不以為然，有的批柯不但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更粉碎了許多民眾對於“打破藍綠”的夢想；有的更直接揭露出柯的“老鼠尾巴”，在臉書上以《老鼠尾巴又露出來了》為題，指柯的道歉，顯示出柯以前的講話，是在騙中間選民而已，而柯心中一直藏著的一條“兩岸仇家仇”的老鼠尾巴也隨著道歉露出來了。

    當然，藍綠的反應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柯的支援度隨著“道歉”應聲下跌。雖然柯後來通過市府發言人對自己的“道歉”進行辯解，宣稱道歉只是向那些聽到“兩岸一家親”感到不舒服的人道歉，而不是為“兩岸一家親”道歉，但民眾卻並未理會，據根據旺旺中時媒體集團最新民調反應，國民黨提名的丁守中PK柯文哲，丁以42.7％勝柯36.5％，即便民進黨提出“最強棒”賴清德應戰，丁仍以40％支援度，勝過柯的32％與賴清德的13.2％。也就是説，無論民進黨是否支援柯文哲，丁守中均領先。而在道歉事件發生前，柯的支援度基本是領先的。雖然民調只是一時的，未來究竟如何發展尚難預測，台北市長最終花落誰家也不好確定。但道歉事件對柯的巨大衝擊是顯而易見的，不僅令其支援度下跌，更使柯的政治人格、政治誠信遭受重創，這就是柯毫無原則的政治變色所付出的代價。 （作者 楊澤軍 南京大學中國南海研究協同創新中心研究員、南京大學臺研所兼職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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