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島夜話】台灣地區能從菲律賓身上學到什麼？

　　作者 蕭衡鐘

　　台灣防務部門日前發佈實時通報表示，解放軍在3月30日派出了1架次 “運8”遠端干擾機和2架次“殲16”戰機分別進入台灣地區所謂的“西南空域”後，又在3月31日接連派出了1架次“空警500”預警機、2架次 “轟6”轟炸機、4架次“殲10”戰機以及6架次“殲16”戰機，根據飛航軌跡，其中的2架次 “轟6”還深入到台灣地區所謂的“東南空域”，讓台灣防務部門跳腳。

　　不少台灣媒體與評論在解讀解放軍近日的“繞臺”動態時，聯繫上了美國與菲律賓在三月底展開的2022年度“肩並肩”聯合軍事演習(Balikatan 2022)，並稱該演習人數規模為30年來最大，且地點選在靠近台灣的菲律賓北部海域，旨在向中國大陸展示軍事實力與合作默契。但其實，菲律賓並不是一直配合美國當其“馬前卒”的，也不是一昧地高喊“抗中”的，實為台灣可借鏡之處。

　　菲律賓對美國的抗衡與扈從

　　美國對於杜特爾特上任後大力掃毒、甚至默許未經審判槍殺毒品嫌疑人的行為雖然強力撻伐，當時的總統奧巴馬更公開批評杜特爾特罔顧人權，但菲國則公開回嗆美國特種部隊是造成菲律賓南部民答那峨島局勢惡化的原因，要求撤離該地區，並揚言終止美菲軍演，表現出不再對美國一呼百應的態度。

　　在特朗普政府上任後，為避免頓失在南海爭議中的“馬前卒”，宣示美國將加強與亞洲盟國的關係，以應付不斷擴大的朝鮮半島軍事問題，並提到菲律賓若在南海遭襲，美國定會根據“美菲共同防禦條約”(Mutual Defense Treaty between the Republic of the Philippines and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MDT)啟動共同防衛義務，顯見美國仍亟欲拉攏菲律賓在南海事務上共同對抗中國大陸的意圖。

　　到了2020年6月，菲律賓又同意澳大利亞造船商Austal及美國私募股權公司Cerberus接手蘇比克灣的造船廠做為美國海軍的修船基地，協助提升印太軍事佈局的能量，可見在安全議題上雙方仍密不可分。

　　此次“肩並肩”聯合軍事演習是美菲兩國在杜特爾特于去年宣佈恢復美菲 “軍隊互訪協議”(Visiting Forces Agreement, VFA)後的“抱團取暖”，在俄烏衝突拉鋸之際，美國仍偕同菲律賓在南海動作頻頻，兩國、連手挑動中國大陸在領土主權與發展利益等“核心利益”上的敏感神經，中國大陸會如何因應引人關注。

　　菲律賓也明白無法與中國大陸的完全切割

　　菲律賓是南海諸國中最耐人尋味及值得探討的國家，在處理南海爭議上，在美國的支援下將爭議提交國際仲裁，意圖將南海爭議訴諸法律戰及輿論戰來壓制中國大陸，但最後卻落得菲律賓配合美國在南海大搞霸權主義的批評。

　　當年甫上任的菲國總統杜特爾特，態度迥異於前任總統阿基諾三世，對美國的態度不再一昧扈從，積極與中國大陸就南海主權爭端、共同開發天然氣及漁場展開談判，加強中菲雙邊經貿往來，讓南海仲裁結果未進一步推升南海緊張，跌破許多國際情勢專家眼鏡。

　　2018年11月，習近平親自訪問菲律賓，宣佈中菲建立“中菲全面戰略合作關係”，其中更包括與南海海域相關的“油氣開發合作備忘錄”，顯示中國大陸身為菲國第一貿易夥伴的重要性。

　　正當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侵襲菲國之時，中國大陸和菲律賓簽署了基礎設施協議，為經濟復蘇合作，並以疫苗外交向菲國“以德報怨”，對抗疫苗體現出的“貧富差距議題”，杜特爾特也表示“在恢復東南亞區域經濟方面，中國扮演了關鍵角色，將盡一切的努力來恢復兩國間的經濟交流”，可看出與中國大陸的難以割捨。

　　台灣地區能從菲律賓學到什麼

　　于夾在中美之間的菲律賓，可以説是南海諸國態度轉變最大的國家。在南海議題上，可看出菲律賓在現實主義的大國博弈外交戰場下，杜特爾特既運用美國的支援喚起中國大陸對菲國的重視、也利用中菲合作來升高美國對菲國的危機感，在美菲同盟框架以及中菲合作友好關係的並存下開出了另一條路。

　　而在地緣政治與地緣戰略的連結下，東海、台海與南海已形成了“三海相連”的態勢，此次美菲連手在南海“秀肌肉”式的對中國大陸進行戰略博弈，順從美國 “抗中保臺”的台灣當局肯定難以置身事外，必定趁勢炒作、呼應美國。

　　但是這對台灣來説是很危險的，容易將台灣給帶入地緣衝突之中，台灣其實不用一昧地配合美國“抗中”跟“制中”，也到了該尋思如何與中國大陸來回復兩岸關係的和平、穩定與發展的時候了。(作者係華中師範大學台灣與東亞研究中心研究員，北京大學、中國文化大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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