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簡體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華夏經緯網 > 文化 > 古今雜談      2024-05-20 09:40:58

演講人:唐明燕 演講地點:復旦大學光華樓 演講時間:2024年4月

孔子既是儒學創始人,也是傳統文化的繼承者,這裡所説的“傳統文化”指的是孔子視角下的夏商週三代禮樂文明。孔子把夏商週三代禮樂文明所蘊含的道德元素突顯出來,開創了儒家學派。在古代儒家思想中,有沒有道德是人與禽獸的根本區別,道德踐履水準的高低是君子與小人的分水嶺。孟子説“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孟子·離婁下》),人與禽獸的差別僅“幾希”。關於這“幾希”,荀子的看法是:“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生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為天下貴也。”(《荀子·王制》)人與禽獸相比也無非就是多了一個“義”,所謂“義”就是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屬於道德觀念範疇。正因為儒家把人看作是道德性的存在,所以他們主張“以德修身”。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唐明燕 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員,尼山世界儒學中心孟子研究院特聘專家,長期從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方面的研究,主持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國家社科基金、上海市社科基金等多項課題;主持建設的課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入選國家級一流本科課程;主持建設的課程“先秦儒家哲學六講”入選國家級精品視頻公開課。

儒家對道德修養很有信心,在古代儒家視野中,道德修養這件事情完全取決於個體的選擇,《孟子·告子下》有雲:“子服堯之服,誦堯之言,行堯之行,是堯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誦桀之言,行桀之行,是桀而已矣。”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儒家提出了“為仁由己”“人皆可以為堯舜”的觀點。雖然提出了“人皆可以為堯舜”的觀點,但這也只是預示著人提升道德境界的可能性,若要把可能性變成現實性,還需要扎紮實實的努力。為此,儒家建構了一套細緻、系統的道德修養方法。在這裡,我從中擇取一些仍有較強現實意義的要點為大家作一番講解。

注重思考和反思

子曰:“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論語·衛靈公》)孔子説,一個人如果不知道經常問問自己“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他也不知道該拿這樣的人“怎麼辦”了。因為,一個人能夠問出“如之何,如之何”,即説明他對自身是有反思的,他在謀求突破和改變,而這正是一個人成長進步的動力。反之,如果一個人問不出“如之何”,則説明他缺乏這種自我成長的動力,而對於缺乏自我成長動力的人,孔子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引導教育他了。

在儒家看來,思考和反思是提升道德修養和精神境界的重要方式,那麼,具體應該往哪些方向去思考和反思呢?

在《論語》中,曾子和孔子都做了提示。曾子提到了“三省”:“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論語·學而》)“三省”意為多次省察,曾子多次省察的內容是:為別人做事的時候,有沒有做到盡心盡力?與朋友交往的時候,有沒有做到誠實守信?老師教的為人處世的道理,自己有沒有去“習”?這裡的“習”指的不是簡單的復習,而是指實習、練習、演習,即落實到實踐中去。孔子則講到了“九思”:“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論語·季氏》)看東西的時候,要想想自己是否看清楚了;聽問題的時候,要問問自己是否聽明白了;待人接物的時候,要反省自己有沒有做到神色溫和、容貌恭敬;説話的時候,要想想自己所説的話是否確實可靠;做事情的時候,要問問自己是否做到了嚴肅認真;碰到疑問的時候,要反思自己有沒有去尋求真理;發怒的時候,要考慮後果;得到好處的時候,要反省自己是否該得。

人在思考和反思的過程中,很可能會發現自己有做錯的地方。畢竟我們每個人都存在局限,例如原生家庭的局限、成長經歷的局限、知識結構的局限、性格脾氣的局限等。我們帶著這些局限去想問題、做事情,最後出現過失也不足為奇,所以才有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樣的説法。做錯了很正常,知道及時改正就可以了,正如孔子所言,“過,則勿憚改”(《論語·學而》),“過而不改,是謂過矣”(《論語·衛靈公》),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不改正,才是真正的過錯。

既然古代儒家思想注重思考和反思,那麼,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講的“三思而後行”,儒家是否認可呢?可能有人會給出肯定的回答,但實際上,古代儒家對此是持反對態度的。據《論語·公冶長》記載,季文子這個人“三思而後行”,孔子聽説季文子的行事風格之後,點評了一句:“再,斯可矣。”這句話的意思是,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想兩次就可以了。孔子之所以反對“三思而後行”,是因為“三思而後行”至少會産生兩方面的問題:一方面,如果對過去的事情思慮過多,那麼便容易困于過去而難以自拔,導致無法開展新的生活或事業;另一方面,如果對即將要做的事情思慮過多,那麼便容易造成行動上的優柔寡斷。

注重環境的影響

《孟子·滕文公下》記載了孟子和戴不勝之間的一段對話。孟子問戴不勝:楚國有一個大夫,想教自己的孩子説齊國話,他應該去找一位齊國人來教呢,還是去找一位楚國人來教?戴不勝回答説,當然是找一位齊國人來教。孟子接下來説“一齊人傅之,眾楚人咻之”,一個齊國人在那裏教這個小孩説齊國話,一群楚國人在旁邊起鬨,“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不可得矣”,即使每天責打這個小孩敦促他説齊國話,他也是學不會的;反之,“引而置之莊岳之閒數年”,莊、岳指的是當時齊國都城臨淄兩條最繁忙的街道——莊街和岳裏,如果把這個小孩帶去莊街和岳裏待上幾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即便每天去責打這個小孩逼他再説回楚國話,也是無法做到了。孟子以此故事,闡述了儒學視野下環境對人生成長的意義。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山東曲阜“尼山聖境”。新華社發

關於環境的重要性,《荀子·勸學》也舉了一系列例子予以説明:南方有一種名為蒙鳩的鳥,這種鳥用自己的羽毛做巢、用自己的髮絲把巢拴起來,並“係之葦苕”,結果“風至苕折,卵破子死”,之所以出現這種悲慘的結局,並非因為鳥巢不堅固,而是因為把鳥巢係錯了地方;西方有一種名為“射幹”的樹,這種樹才四寸長,但是因為“生於高山之上”,也獲得了“臨百仞之淵”的視野,這不是因為它本身長得高,而是因為它生長對了地方;蘭槐的根本來是可以做香料的,但是如果把它泡入污濁的液體中,大家也都會離它遠遠的,“君子不近,庶人不服”,這並非因為蘭槐的根變質發臭,而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污染了它。通過這些例子,荀子給出了一個忠告:“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君子以及有志於成為君子的人,應該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結交值得結交的人,這樣才可以離中正之道更近一些。

知行合一

《論語》開篇即講“學而時習之”,“學”是獲得“知”的重要途徑。古代儒家看重學習動機,並根據學習動機的不同,將“學”分為兩種:“君子之學”和“小人之學”。

關於二者之間的區別,《荀子·勸學》作了界定:“君子之學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體,形乎動靜。”“君子之學”指的是人用耳朵聽到後,心上就顯現出來,然後就從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體現出來;“小人之學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間則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軀哉”,“小人之學”則是指人用耳朵聽見了、通過口中賣弄出來,然而,口耳之間只有四寸長,指望通過這“四寸長”讓整體人格得到提升、美化,那是不可能的。古代儒家倡導“君子之學”,反對“小人之學”。儒家認為,一個人通過學習獲得的道德理念,如果不能內化於心中並外化為行為,那麼縱使他學到的東西再多、學得的內容再好,也是沒有意義的。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遊客在山東曲阜“尼山聖境”參觀七十二賢廊裏的雕塑。新華社發

什麼時候才可以將學習告一段落呢?那就是將所學落實到實踐中去,即“學至於行之而止矣”(《荀子·儒效》)。儒家之所以強調“知行合一”,是因為古代儒家教給人的首要內容並非書本上的知識,而是做人做事的道理。這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只有通過落實到實踐中去才有意義。正如宋代大儒程頤在點評如何讀《論語》時所言:“如讀《論語》,未讀時是此等人,讀了後又只是此等人,便是不曾讀。”(《四書章句集注》)

在矛盾衝突中彰顯道德境界

對於大多數人來説,在波瀾不驚的日常生活中踐行道德規範或許並不是特別的難事,而在遭遇矛盾衝突時,依然能夠保持內心的操守,才能真正彰顯道德境界。在此我向大家介紹儒家對兩種常見人生衝突的應對之道。

面對義與利的衝突,古代儒家的態度毫無疑問是“重義輕利”,例如,孔子講過“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論語·裏仁》)。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古代儒家思想中的“重義輕利”,是以義、利發生衝突為前提的。如果前提發生變化,義、利之間不衝突,儒家思想則對獲得利益持認可的態度。孔子説:“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論語·泰伯》)孔子認為,當國家政治清明之際,一個人始終窮困潦倒,這是恥辱的;反之,當國家黑暗無道之際,一個人卻能富貴發達,這也是恥辱的。可見,孔子對於“重義輕利”的關注點不在貧窮或者富貴本身,而在於因何而貧賤、因何而富貴。對此,孟子也有類似的看法,據《孟子·公孫醜下》記載,孟子的學生公孫醜問孟子“仕而不受祿,古之道乎”,孟子明確回答説“非也”。在孟子看來,如果不符合道義,哪怕是一頓飯也不應接受;而如果符合道義,舜受堯所禪讓的天下也可以接受,“非其道,則一簞食不可受於人;如其道,則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為泰”(《孟子·滕文公下》)。總之,“窮不失義,達不離道”(《孟子·盡心上》),“畏患而不避義死,欲利而不為所非”(《荀子·不茍》),以“義”為旨歸,將“利”統一到“義”的旗幟下,這是古代儒家處理義利關係的基本價值取向。

除了義利衝突之外,古代儒家也關注人的內心期許與外界評價之間的衝突。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國家圖書館藏宋刻本《荀子》。資料圖片

《論語》開篇即説:“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朋自遠方來”確實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説明有人認可自己、有志同道合的人。但是如果沒有呢?孔子認為,仍然應該做到“人不知,而不慍”(《論語·學而》),即別人不理解“我”,“我”卻不惱怒。此言並非孔子不在意外界評價,他曾經説:“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論語·衛靈公》)即君子最擔心的就是終其一生也未能獲得為後世所稱道的名聲。既然如此,為何孔子還能提出“人不知而不慍”的觀點呢?因為孔子所追求的並非一時之名聲,而是基於個人真實價值的長遠的社會評價。對此,孔子有信心,孔子認為如果一個人的素質足夠優秀,那麼被外界了解、認可是遲早的事。例如,孔子曾講:“犁牛之子骍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論語·雍也》)這句話中的“犁牛之子”,指的是耕地的牛所生的小牛,小牛儘管出身並不高貴,但是自身素質卻非常好,長著赤色的毛、整齊的角。孔子認為,即使有人因為小牛的出身並不高貴而不想用它祭祀山川之神,但是山川之神難道會捨棄它嗎?言外之意是這頭小牛自身素質如此出眾,山川之神是不會捨棄它的。基於這樣的認知,孔子把對外界評價的關注轉化為對自身素質的關注,孔子説:“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論語·裏仁》)即人無須擔心自己沒有職位,而應該擔心自己的才能是否配得上這個職位;無須擔心別人不了解、不認可自己,而應該去追求獲得值得別人認可的本領。

古代儒家看重外界評價,但又不執著于外界評價。儒家先哲認識到,外界評價儘管很重要,但終歸也只是一種“説法”,這種説法未必客觀,“有不虞之譽,有求全之毀”(《孟子·離婁上》)。孟子講“我四十不動心”(《孟子·公孫醜上》),“不動心”指的是內心擁有定力,不因外界毀譽而受到干擾,“人知之,亦囂囂;人不知,亦囂囂”(《孟子·盡心上》),無論別人是否認可,都能做到自得其樂。“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孟子·盡心上》),如果獲得了認可、獲得了施展抱負的機會,那就帶領更多人去追求仁義,如果得不到認可、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那就做好自己。這正是儒家思想的可貴之處。

對於自身實際情況與外界評價之間的關係,古代儒家有清醒的認識。例如,荀子説:“士君子之所能不能為:君子能為可貴,不能使人必貴己;能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故君子恥不修,不恥見污;恥不信,不恥不見信;恥不能,不恥不見用。”(《荀子·非十二子》)在這段話中,荀子對君子能掌控的事情和不能掌控的事情作了區分:士君子能值得別人尊重,但是卻沒有辦法要求別人一定尊重自己;士君子能值得別人信任,但是卻沒有辦法要求別人一定信任自己;士君子能值得君主任用,但是卻沒有辦法要求君主一定任用自己。君子以自己修養不夠為羞恥,不以被人侮辱為羞恥;君子以不值得別人信任為羞恥,不以不被別人信任為羞恥;君子以自己沒有能力為羞恥,不以不被任用為羞恥。不被榮譽所誘惑,不因誹謗而恐懼,堅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就是真正的君子。“事至無悔而止矣,成不可必也”(《荀子·議兵》),做事做到無悔就夠了,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外界是否認可,就不必過於苛求了。

以上觀點代表了儒家面對外界評價時的基本價值取向,其既積極進取、務實理性,又豁達通透,可謂中華傳統文化中的優秀理念。

“中庸”的道德選擇策略

大千世界千變萬化,新事物、新狀況層出不窮,當面臨道德選擇的兩難之境時,儒學的處理策略是“中庸之道”。

“中庸”在如今人們的理解中,往往被視為折中主義、不講原則、不走極端。“中庸”之所以受到這種誤讀,我認為可能與孔子對“中庸”的一個表述有關——孔子曾説“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禮記·中庸》)。但是,此處的“中”並非“中間”之“中”,而是“恰到好處”之意。朱熹對“執兩用中”的注解是“蓋凡物皆有兩端,如小大厚薄之類”(《中庸章句集注》),“當厚而厚,即厚上是中;當薄而薄,即薄上是中”(《朱子語類》)。

儒家思想中的修身之道

荀子像郵票。資料圖片

為了達成恰到好處的中庸境界,儒家思想認為須掌握為人處世的精髓——時中,“時”可以引申為“機遇”“時機”等意,“時中”意味著人要根據不斷變化的客觀情況靈活處理問題、審時度勢,相“時”而動、隨“時”而中,避免機械化和教條化。孔子曾把自己同伯夷、伊尹、柳下惠等逸民作比較,這些人都是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獲得大家普遍認可的、品性高潔之人。孔子認為自己和這些人不一樣,他説:“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論語·微子》)對於孔子的這一自我評價,孟子評論説:“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孔子之謂集大成。”(《孟子·萬章下》)孟子認為孔子最為高明,因為孔子做到了“無可無不可”,堪稱聖人中的識時務者。“無可無不可”並非隨心所欲、不講原則,而是始終以不變的道義作參照和支撐,即“義之與比”。

《論語·先進》記載了一段孔子與學生的對話,可作為孔子“無可無不可”但是又“義之與比”的典型例證:子路問孔子:“聽到一件合於義理的事,就立刻去做嗎?”孔子回答説:“父親和兄長還健在,怎能不先請教他們就去做呢?”過了一段時間,冉有又問了孔子同樣的問題,結果孔子回答説,立刻去做吧。在孔子回答這兩位學生時,另外一位學生公西華一直都在近側。於是公西華很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前後面對同樣的問題時孔子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孔子解釋説:“冉有性格優柔寡斷,所以我要鼓勵一下他;而子路行事魯莽,所以我就節制一下他。”針對不同特點的學生,孔子給出了同一問題的不同答案,這就是孔子提出的“無可無不可”,這個“無可無不可”背後有始終堅守的原則,那就是要給學生最佳指導。可見,儒家的“時中”雖然倡導靈活變通,但絕不是支援人去當墻頭草。

“時中”的過程,用儒家思想中的另一概念來表述就是“權”的過程,“權”即權變、權衡。各種道德規範有輕重緩急之分,有時還會産生衝突,這時必鬚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權衡和選擇。《孟子·離婁上》記載了一個生動的例子,淳于髡問孟子“男女授受不親”是否是“禮”的要求,孟子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淳于髡接著問“嫂溺,則援之以手乎?”孟子説:“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孟子認為,在“嫂溺”的危急時刻,必須對“男女授受不親”做出權變,如果為了抱守“禮”而見死不救,那麼雖然表面上維護了“禮”,但實際上卻背離了“禮”的實質即“仁義”。

總之,儒家思想中的“中庸”,以客觀事物的複雜性、多樣性和多變性為基礎,它體現的是原則性與靈活性相統一的理念,這是中華先哲的辯證思維,閃耀著理性認知的光輝。

(本講座文稿係“深入領會‘第二個結合’”理論宣講內容節錄)

文章來源:光明網-《光明日報》
  責任編輯:王江莉
網際網路新聞資訊服務許可證10120170072
京公網安備 11010502045281號
違法和不良資訊舉報電話:010-65669841
舉報郵箱:xxjb@huaxia.com

網站簡介 / 廣告服務 / 聯繫我們

主辦:華夏經緯資訊科技有限公司   版權所有 華夏經緯網

Copyright 2001-2024 By www.huaxia.com